我的二十一年
从此刻开始计算,向前推算二十八年那应该是我出生的时候。也是从那刻起,整个世界都将和我有所关,我来到了这世上,带着我的火热与使命。
从我懂事的时候,我就知道我是一个天才。大约七八岁我记忆开始的时候,我对这个世界就有独到的见解,我相信我眼里的世界和你们不一样,而错的一定是你们。那时候我眼睛里只有数学,数学自洽普适又有秩序美。我陶醉着数学,且认为其它学科必须俯首称臣。没错,世界是数字化的,仿佛数学可以解释一切,我沉迷于此,变得目中无人。不断修炼,我觉得只要我不断的完成自己数学世界观,这辈子我一定能寻找到那个终极答案,完成自己的使命。
九岁,我看了一部动漫《失落的宇宙》。那个时候我世界观发生了些许的转变——世界可能比我想的大,比我认识的要复杂。但我依然乐观,也许,一个人确实不足,对于无穷的宇宙来说,即使够用也稍显孤独。所以我开始想着第二个目标,我要寻找一个伙伴,一个能帮助我且陪伴我的伙伴,当然高傲的我并不可能看得上身边的普通人,看着他们麻木无知的思想,低俗无趣的娱乐,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他们沾染我伟大的失业的。我要寻找的是像迦娜一样的完美的人。
十几岁的中学时期,来自外界生活环境的打压,我思想受到了一定的冲击,那时候我开始真正的进入矛盾的人生阶段,似乎自己总是在矛盾的深渊无法自拔,并且没有办法脱离。和父母的,亲人的,同学的,别具一格的人是没办法与别人融洽相处的,但又不得不相处,仿佛一切都在相互作对难以调节。甚至我开始怀疑数学了,数学明明那些清晰正确的道理,竟然不能解释这种现象。似乎我过得并不比我眼里的虫子好。我的父母也竟然看不出来我天才的身份,不知我能千里而饲也。但也不重要,毕竟当时我认为我的事业也不准我父母参与,我只想他们能养大我就够了,这种简简单单的要求我的父母也是不能满足的,生存不易,是我当时学到的最深刻的人生道理。中学的矛盾就想左右手互搏一样,没有高下之分,总是在内耗中消磨着我的时间。时间不够用了。而我还乐忠于享受当中,我迷上了游戏,也迷上了一个人。
在我步入高中的时候我十六岁,那是一个必须叛逆的年龄,我也不能幸免。好在我并不着急,我的人生早已被我规划圆满了。这几年的时候就任叛逆的基因肆意我的生活也未尝不可。难道我还会怕了不成?流行于高中的词汇是烟酒与游戏,享受可真是件舒服的事情,有时候我都想要是这辈子就这么安逸过下去不也挺好的吗,就像那些整日和我一起潇洒的醉鬼一样,可是他们真可怜,他们一定是被我外表的邋遢骗了。我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,我的事业还等着我呢。等到高考前我一定一骑绝尘,甚至不给他们道别的机会。
可是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,而不幸却会漫长。我算计了完美的人生,可是面临意外却显得那么脆弱。我高考竟然失败了,为什么我输给了我眼里虫子?一定是哪里搞错了。我必须再试一次,似乎上天也会嫉妒人一样,我又失败了。连续两次的失败,让我不得不去承认,我被上帝盯上了。他将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对手,他在阻止着我去揭开他的遮羞布。从那时起我知道,我的不幸开始了。
二十一,我认为最有生命力的年岁,我计划的人生巅峰,我却成为了我最瞧不上眼的普通人,在社会上被反复撵蹭,没有尊严,为了生存。我开始祈求上帝,求他原谅,希望世界和平,没有伤害。我丢掉了脸面,同时也丢掉了梦想,小时候的那些使命,都是可笑的意淫。真实的世界可真瞧不上我。那时的生活真糟糕。也许我真正的使命就是一个充数的人头,坠于万丈山谷之下,流浪于灰色人群之中,混过一生也就行了。于是从那时起,像个吸食大麻的烟鬼,衣衫褴褛,随波逐流,被被命运任意的摆布着,荒诞着飘渺余生。
……
想说的话很多,却不想再写下去了,就把时间静止在苦涩之中,时刻给自己警醒。上半生七年被成长,二十一年做梦,今年我二十八岁,希望下半生活成一个实际的人。